德国一货船，每年有几个月会“变身”

德国有一艘以“科学”命名的内河航船，每年有几个月的时间不间断行驶在德语国家的水域里，举办巡回展览，目的是促进沿途城市的人们对科学和研究工作的了解，成为当地一景。在其余时间里，这艘船会恢复本名“珍妮号”，作为货船继续航行。5月上旬，“科学号”航船再度出发，首都柏林是第一站。船在临近政府办公区的施普雷河岸边停靠了一周，笔者前去一探究竟。

将普通货船升级为特殊用途的场所，这个创意源自德国不来梅大学的一次尝试。2002年，该大学驾驶“珍妮号”出航，并成功举办了以“海洋研究探险”为主题的地质展览，共有11.7万名各地观众登船观展。自2012年以来，德国联邦教育和研究部正式进行资助，成为“科学号”航船项目的主办方，展品主要由各大高校和科研机构提供，其中包含很多重要的第一手科学资料。

笔者了解到，“科学号”航船每年都会重新进行装饰和粉刷，以全新面貌迎接新的航程。由策划巡展的企业和机构决定内部展览区的布局和设施，并选择外部油漆的颜色。比如，今年笔者见到的就是醒目的青绿色船体，搭配船舱顶部的亮粉色气球，辨识度非常高（如图）。这艘船的总长度为102米，其中船舱长约75米，宽7.8米，内部高度为3.8米。在近600平方米的总面积中，约有530平方米可用于举办展览和其他活动，还规划有休息区和咖啡馆。

在每一次航行中，“科学号”航船都会到访德国众多的城市。值得一提的是，2005年，“科学号”航船经过莱茵河第一次离开德国，到达瑞士内陆港口城市巴塞尔。自2010年起，邻国奥地利多瑙河沿线的一些城市也被纳入了巡展范围。笔者了解到，今年的巡展从5月持续到9月，前后共有31站，继柏林之后，波茨坦、马格德堡、沃尔夫斯堡、科隆、波恩等名城也在停靠名单上。船上不仅有年轻科学家和高校学生随航，还安排了特别策划的配套讲座或工作坊活动，如“甲板上的对话”“遇见科学家”“科学咖啡馆”“科学长夜”“电影晚会”等，为观众提供了与科研人员交流和讨论的机会。

德语“科学”一词含义宽泛，所有学科的系统性研究和教学都包含在其中。每年“科学号”航船巡展都有不同的主题，展览内容并不是围绕专业课题本身，而是将关注重点放在各学科的研究方法上，向观众展示科学家们如何提出并解答问题，以及民众如何关心和参与科研。笔者了解到，今年的巡展主题是“科学——追问”，共设置了32个可触摸的互动式展台，以说明科学不仅不是枯燥的理论，还能给生活以启迪。笔者发现，观众普遍对参与度和可操作性强的展品更感兴趣。比如，不少观众都在用于反馈信息的多媒体装置前停留，输入自己希望了解的科学问题，期待日后得到科研人员的专业解答。同时，还可以针对其他人的提问进行投票，展览入口处的电子屏上会显示当前最受关注的前十个议题。

展览涉及多个领域，每位观众都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。比如让笔者印象深刻的《谁在害怕“恶”狼》版块中，莱布尼茨协会的自然科学研究所监测了狼群的食物和住地，文化历史研究所展示过去几个世纪的图片、书籍和用品中的狼的形象，解析人类对狼的恐惧从何而来，几家自然历史博物馆则提供了狼的皮毛、牙齿、骨头等标本，旨在启发观众思考，要如何看待狼这种动物并以科学的方式与其共存。《如何研究语言》版块是跟笔者专业和工作密切相关的领域，科研人员观察人们如何说话和写作，调查人们如何使用和感受语言，并通过实验来发现无意识的思维模式，以解释为什么大部分人都可以轻松掌握母语的听说读写，但学习外语时却很困难。

“科学号”航船曾被评为“2010年精选地标”。该倡议由德国联邦政府与经济界共同打造，每年评选100个面向未来的科学项目，以奖励能够为社会问题提供富有创新性答案的项目。